旅行的意义深度

2023/1/22 来源:不详

你有多久没有旅行了?疫情阻挡了你多少脚步?解封后你最想做的事儿是什么?

就在前不久,我策划的一场乡建圈小聚会在举办前三天被叫停。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”,二十来个中国乡建圈的一线实践者,很多是彼此熟知的朋友,多半三年以上不见了,大家都畅想着在这个冬天抱团取个暖。可惜,还得继续独自熬过又一个冬天。

活动推迟到年。“待到明年春暖花开时,朋友们再相见”,但愿到时候大家都还在坚持。

在刚刚过去的11月中旬,我出差成都告一段落,突然发现没人安排我的下一步,久违的旷达感袭来,我决定远离颓唐的大城市,一路向北,到一直想去的川北-甘南游历。

我一路乘高铁转大巴、依维柯、藏民的小车,从江油到九寨沟到松潘到若尔盖,尽管川北大草原牧草枯黄、寒风凛冽,但依然充满惊喜,依然可以看到一些希望。可惜11月21日进甘南时被迭部县防疫办拦下来,不让过,打断了行程。

若尔盖草原的东西北三面都是甘肃,甘肃这关显然是过不去了,只好调头回成都。当时的若尔盖大草原已是大雪纷扬,温度低至零下六七度。到成都车程7个半小时,一路从海拔米到米,到了成都,气温在十七八度,许多时尚的成都姑娘还穿着夏装。我赶忙脱了羽绒服,只恨没地方脱秋裤。

从若尔盖到成都只有公里,已是两重天。更不用提早已天寒地冻的藏地和北疆。

多年前,我以辞职相要挟,老板允了我一个月假。我花了两天坐火车到昆明,跟大学同学老毕晃荡了几天,坐上大巴摸黑去大理。两者相距公里,那时要走整整一个晚上,现在动车只要两小时。第二天清晨,下车瞥见澄净如宝石的洱海,开始明白“远方”的意义。然后去了丽江、泸沽湖、香格里拉,还坐上游走于悬崖边的县际班车去了梅里雪山。我清晰地记得第二天一早起来清冽的卡瓦博格峰,这座山是藏区八大神山之首,只有米,但至今尚未有人登顶。回去后我暗暗把QQ昵称改成了“远行者”。

十多年前,我花了两个月从青海、西藏、四川走了一圈。从骑行青海湖差点没坚持下来,到赶上拉萨的雪顿节,从夜宿珠穆朗玛到朝觐桑耶寺、在青朴修行山山腰的尼姑庵安孜寺“潜修”了几天,从尼木高原被路边的藏民邀请去家里吃饭,到花十多天一路搭汽车、拖拉机、摩托车、警车之类走川藏线……我曾以为这样畅快的日子以后还会有,不料后来沉陷于生活,那样“一个人,两个月,三万里”的旅行,怕是不会再有。

疫情前两年,趁着从一家地产公司离职,我又花了四十天走遍了北疆、南疆。那是九月底、十月初,阿尔泰山深处的喀纳斯、禾木已是大雪封山。“十一”黄金周期间,伊犁的赛里木湖已经人迹罕至,霍尔果斯口岸的哈萨克斯坦人扶老携幼前来采购过冬物资。“十一”过后,天山深处的昭苏夏塔古道、库尔德宁景区早早关闭,我在门口找了户牧民,骑着他的马儿一路进山,骑了两小时屁股都磨出血,离雪山还十分遥远,真是“看山跑死马”。后来还经巴音布鲁克到尉犁、库车,到喀什、和田,去见了想念的“冰山之父”慕士塔格……我想着这些地方不久还会再去,不料疫情随后袭来,反反复复……

以前,总想着去过的地方还会再去,见过的人还会再见。现在已知,这往往是一厢情愿。

|帕米尔高原上的慕士塔格

走过许多路,最后会发现,记忆最深的往往并非风景,而是路上遇见的人。

青朴修行山腰的安孜寺,小尼姑白马溪若在家人的安排下在此出家。她只做三年的尼姑,尼姑们开玩笑说她在拉萨还有两个男朋友,每次见着她,我都要伸出两只手指,大家就一通哄笑。那座山,除了我和白马溪若,所有的尼姑和苦行者们,从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到步履蹒跚的苦行者,都将在那苦寒的地方,一天两顿饭,念经、苦行,终其一生。若问“意义”,除非身临其境,我也无法告诉你。

|青朴修行山间的晚课

我曾随机敲开内蒙古锡林郭勒草原上巴彦胡舒苏木一户牧民的家门,半小时后,他草原深处的亲戚宝音骑着摩托来接我,我和他们一家在蒙古包里生活了三天。第二天他们家的亲人都跑来看我,像看望一个远道而来的亲戚。白天我给他们放羊,晚上我伴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呼噜声入眠,半夜虫子爬到被窝把我痒醒,抬眼望去,穿过敞开的毡顶,漫天星斗低垂,倾听夜风轻拂草尖,恍如童话。

可这样的“童话”美不过三天。草原深处的蒙古包没有电,只有一台收音机,放的还是蒙古语,最近的一户人家骑摩托还有几十分钟,要凑一桌麻将,估计得骑马骑半天。三天后,蒙古包犹如一座孤岛,我很快就坐不住了。宝音的表弟巴特尔见了,骑上摩托车带我去参加草原上一年一度的那达慕大会。我们骑着摩托行驶在宽广无比的草原上,沉默不语。事实上,西乌珠穆沁旗到北京只有公里,只有一个晚上的车程,但对宝音、巴特尔这些草原青年来说,北京还是个遥不可及的存在。语言不通、习俗差异太大,很多人终其一生,都走不出那茫茫草原。

我还问过一个斯里兰卡青年Sagara,我能不能去你家住几天?那时我们在高勒古城下的海滩游着泳,空旷的海滩就我和他两个人,我们素不相识。上了岸他对我笑笑,我就“冒失鬼”似的用蹩脚的英语这么问他。他很高兴,马上打电话给妻子,让她准备好房间。我一阵惊喜。

Sagara在斯里兰卡著名的matara大学毕业,但只是高勒古城一家餐馆的服务生。第二天他正好休两天,同时准备回老家附近的一个度假村面试。我们一起坐上途径他老家的大巴车,又转TUTU车,结果从中午坐到天黑才到。

他家在一个离海滩几公里的村庄,有一栋两层小房子和一片偌大的花园。我吁了一口气,房子很整洁、干净。他的父母已经吃好饭睡了,妻子Madu、五岁的女儿Lisa和三岁的儿子Sasan还在等着我们,第二天熟了之后,我跟这两孩子就成了朋友。他带我去寺庙布施,去朋友Sujeewa家的农场做客,我给他们看中国北方的雪景,他们惊讶得一愣一愣。我又用现有材料给他们做了一顿中餐,更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,饭后我们还唱起各自国家的神曲做“文化交流”。事实上,除了Sagara和我边讲边比划的英文,大家语言完全不通,但这并不妨碍我们互相了解。

|lisa和sasan现在都长大了

三天后,我们依依不舍地道别。后来,Sagara去了卡塔尔多哈机场打工,收入应该还可以。他们用facebook,而我们用微博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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